玫瑰蒸汽

不用看

瑞德小白的旅行

大概会是瑞德跟我两个人写的凑起来的,如果感觉一个表达流畅语言幽默一个神经兮兮语无伦次,请不要惊讶()

1.

  我从那个女人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边下起了小雨,淅淅沥沥地裹着一些厚重的云层由远及近地飘来。我感觉很暖和,也不饿,还有一种一般上过床之后的满足感,因此我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暖呼呼的,裹在米色的呢绒大衣里,口袋里揣着她刚刚塞给我的五千日元。“收下吧,阿格尼,给自己买点好东西。吃好点。”她当时脸上带着一种央求般的神色,一边用两只柔软细嫩的手替我细致地整理鬓角乱掉的金发。

  当然其实我本身也缺钱花啦,除去她每月给我的生活费之外,我连买一件大衣的钱都挤不出来,还好我还没把大学学出来的那点语言底子忘掉,还能时常接翻译的活换点钱花花。而我的挚友,傻逼の小白,则是在涉谷那一带举办一些个人画展,或者接一些插画之类的活计,生活来讲我们租住的这间房子不算贵,因此也过得去。

  真是不得了,我才来日本几个月啊,写出来的东西居然就带一股日本翻译腔了!不过还好它没有影响到我自己基本表达能力。

  总之,我带着五千元和一身女人软软的香水味儿回家了。小白还在里屋睡得像具尸体,我猜测旁边的人应该是他炮友,是个长相俊美的年轻日本人,好像是某个挺著名的小说家。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就倏然惊醒了,倒也不局促,他反倒大方地躺在小白旁边还替他掖了掖被角。这动作让我没来由地想起包养我的那个女人,然后我就突然难过起来,草草地点点头算作招呼就急匆匆去冲澡了。

  在洗去了一身疲劳遣倦的香气之后我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,正巧看到小白和他坐在饭桌前等着吃饭,我只好先进厨房简单做了点糊弄的味增汤和荞麦面,端出来让他们凑合吃。他们就坐在饭桌前盘着腿畏畏缩缩吃了顿饭,之后挨个去洗了个澡,我像个老妈子一样把电视打开,又将被炉热好,抬头一看那块故意做的破烂的石英钟表。

  现在是下午两点钟,我不想在家当千瓦灯泡,还是决定出去逛逛。至于小白和他男朋友,不要把家里搞得太乱就好。加拿大人毕竟是一种温顺善良帅气的人类,不像英国佬和日本人,智商没我一半高。

  于是下午两点半的时候,我吃完了两个橘子弄得满手是清新的水果味儿,套上之前那个女人送给我的据说是很体面的深色风衣出去了。其实我就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,酒足饭饱思淫欲,但我实在没那个心思思什么色情玩意,随便找了个咖啡馆就溜了进去,挤在罩于温暖日光的玻璃窗前写写文章,这间咖啡馆没什么暖气,刚下过雨周遭又冷得够呛,我只好将手一半缩在毛衣的袖子里,显得我就像一个傻逼兮兮的娘炮。

  这幅样子可千万别给那个女人瞧去了…太丢人了,太丢人了…我边喝冷掉的卡布其诺咖啡边慢悠悠地思考。小白现在应该还和男朋友在家看电视,要不就是做一些画,我觉得应该没可能再打炮了吧,他们可是折腾了一晚上啊!我虽然十分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好坐下来写些东西,可既不能去那个女人家,也不能回去,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去找弟弟。

  我弟弟名叫乔纳森·阿格尼,现在一家私立学校读高中。我最艰难的时候也是他刚入学的时候,那学费可真不是说说而已的高。他的宿舍环境似乎还不错,我决定去他的宿舍蹭蹭暖气,顺便在自动贩售机买点便宜的果汁和面包。

  有牛肉盖浇饭就更好了。我这么想着,披上大衣往弟弟所在的学校走去。

2.

我睡过去的时候是大概凌晨两点多,我并不困,但是我很累,疲惫之极,还没等他洗完澡出来我就睡着了。我做了无数个梦,梦到我忽然和瑞德一起跑到日本来了,梦到我和瑞德坐着一艘小汽艇翻倒在日本的一角海滩上,咸腥的海风吹的我的脸僵硬不堪,我还不会日语,我是头一次来非英语区。我被巨大的海浪声吵醒了,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,淋浴的声音从隔音不好的薄薄的墙板对面传来,好像有人在洗澡。我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这个日本人从两点多洗澡洗到现在,随即我发现他在我背后用胳膊抱着我,鼻尖在我头顶乱蓬蓬的头发里轻轻地蹭。

我浑身酸疼,懒得翻身,于是闭上眼睛假装睡觉,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他的什么东西硬邦邦地抵在我的尾骨处,我挨着枕头的半边脸发烫,于是我终于翻身起床。窗外在下雨,我看到他抱歉地对我笑笑,然后站起身把窗帘拉上。我拖着累得要死的身体摸到床尾地上的衣服慢慢穿好,过了好一会我才勉强想起我的日本男友的名字。我在日本举目无亲,也不会日语,每天的行动时间跟瑞德这个傻逼碰不上边,每天我要出门的时候都看到他在隔壁的卧室里睡得像猪,有时还会在客厅里,抱着他那台旧笔记本电脑。我搬不动他,只能像保姆似的摸一条破毯子给他盖上。我的暂时男友叫山田文绪,是瑞德某次去一个杂志社交稿时认识的小说家,然后他介绍给了我,因为他会说英语,而且能让我听懂,相当于我的免费翻译。

我慢吞吞地把长裤套上,然后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的一股粘糊糊的香味。我走出门看到瑞德在做饭,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,反正当时我肯定在睡觉。我从瑞德身边走过去自来水管处接冷水喝,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高级香气。

“嗨。”我有气无力地打招呼,声音在玻璃杯里模糊不清。

“你还活着呢?”瑞德瞟我一眼,把汤从锅里往外盛。我想打他,但我又懒得费劲,我把杯子放到水池子旁边,然后从他身边走出厨房,我又闻到了那丝模模糊糊的香气。

我洗完澡是下午两点,瑞德不知道又要去哪,文绪坐在旧沙发上看电视,他的侧脸很好看,我却觉得有点恍惚。

我走进房间里,挨着墙的书桌上有几张白纸和一只木铅笔,还有一个橡皮。我在椅子上坐下,外面电视的声音被刻意调小,下雨的声音越来越响。我脑子发涨,手指在劣质白纸上留下五个湿漉漉的痕迹,我咬着笔头想画点什么打发时间,但是我又什么都想不出来。我不想睡觉,一睡着就又会做乱七八糟的梦,我的睡眠很浅,像初冬河上的薄冰一样,一不留神就掉进了失眠的深渊。我天生对外人抗拒,拒绝接受帮助,就算是我病的很严重的时候都没去看过医生,当时的我看起来像具活过来的尸体。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生病的端倪,况且我早就病了很久了,从两三年前开始。我不知道我跟他什么时候结束,大概等我回了英国或者离开了日本,我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走,我一个人走不了,得等瑞德新鲜劲过了,并且我们攒够了钱。

我还在胡思乱想,然后听到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,文绪走进来拍拍我的肩,我回过神来看到白纸已经快被我揉烂。他轻轻地说,“我走了哦。”

我站起身目送他打开门离开,然后感觉到久违的突如其来的困意。我转身慢慢回到房间钻进被窝,雨早就停了,但愿我能睡个好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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